AA大心脏激推

缘更。

【邦良】我的斯德哥尔摩情人

◆我没想到这个东西还能给我写出后续前篇

◇这是个黑化邦哥囚禁良良这样那样后不幸翻车的悲剧故事,BE预警




1.

“张先生,看起来你最近恢复得并不好,需要帮助吗?”

医生关切地望向面前这个面容憔悴的白发青年:“每次你来我这里都只是开一些镇静安眠的药物,事实上比起药物,专业人士的疏导会更有效且安全。”

这是个很好看的东方男人,白皙削瘦,气质温和,可惜的是精神并不稳定。他想。

张良点点头,却拒绝了他的提议,“抱歉,我现在还没办法毫无芥蒂地向他人讲述我的那些过去,尽管你可以为我保密。”

“好吧、好吧。”医生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在意。“你知道的,依赖药物容易产生抗性。不论情绪再怎么糟糕,也不允许擅自加大剂量。”

“谢谢。”

他拿走柜子里的药盒轻步离去,却在到达门口时突然停下来。

“医生,”他按在门把上的手指摩挲着。

“我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从前有个人太过喜爱一只金丝雀,便将它锁在鸟笼里关起来,而金丝雀厌恶这个束缚着它的狭小空间,也同样厌恶主人的喂食以及来自主人的逗弄,便想方设法地逃出鸟笼。可是当主人真的离世、获得自由之后,它却开始想念主人,甚至还想回到那个华丽精美的鸟笼里去。”

“请问这种心态……是被称为疾病吗?”

医生注意到这位先生漂亮的湖蓝色眼睛里盛了些莫名的不安、躁动。

“唔……虽然鸟和人不一样,但只是比喻的话,有个病症跟它的描述倒是很相似,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2.

“又冲咖啡。”

张良突然开口,语气冷淡。

“嗯,”回答他的是男人疲惫嘶哑的声音,“睡不着,失眠了。总是这样。”

张良表情不变,也没再说什么,似乎也不在意会获得什么样的答案。

但他心里清楚,这个人已经三天没睡觉了。

这个叫刘邦的男人。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跟踪他,并在三个月前,在他出国的飞机上把他迷晕,带回这栋别墅囚禁起来。

张良显然没有想到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劫持自己并非法监禁。他性子并不张扬,父母早逝,只教会了儿子什么是温柔知礼。

不过温柔对这种疯子并没有什么效用就是了。

于是他只能竭力为自己保持冷静,即便万般不情愿,也尽量做到不激怒绑匪。

但事情似乎超出了张良的预期。

当男人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恳求他能这么叫他、每夜抱着他诉说自己滚烫的爱意时,他终于意识到,其实这是一场以爱为名的禁锢。

他身上只留了一件白得透亮的大号衬衫,裤子被人扒去。手腕、脚腕上被戴上了镣铐,银制的锁链长长铺了一地,延伸到床头,长度只可以供他从卧室自由出入客厅、书房和洗手间――他只被允许出入这些地方。直接接触皮肤的部分调的很松,细心地用绢包了一层又一层,为的就是防止张良挣扎的时候磨伤自己。

这大概是别墅最大最精致的一层,色调布置都很合他的审美。但布置的人明显恶意地把所有可供休息的椅子沙发都撤走了,张良想休息要么光屁股坐在地毯上,要么坐床上。

很完美的等待主人回家的宠物一般。

他很厌恶这种感觉。

尤其是被强迫着当作女人一样承受,只能徒劳无力地挣扎。刘邦每次看他抗拒的神色不仅没有不悦,反而更加兴奋地亲吻他。

这个人很多时候都是一副深情耐心的模样,除了性质是强迫外,其他的言行举止都满是宠溺的味道,哪怕张良没什么好脸色,偶尔闹得凶,也完全不生气。

甚至让张良产生仿佛他们真的是恋人的错觉。

他每天一遍遍提醒自己,要跑,离开这里。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尽管对张良是极好,一旦扒去外面包裹的糖衣,下面是浑浊卑劣的欲望。而事实上他也并不打算收敛,只是之前这些过分偏执的恋慕一直隐秘在最暗处,不被人知晓罢了。

他暴戾的样子可怕得让人恐惧。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我走?

――除了让你离开我,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做。

――如果我要你去死呢……?

――我死了你就会离开我,对不对?一想到我死了,你就会跟其他人有接触,甚至会恋爱……我就嫉妒得发狂。



3.

嘀嗒、嘀嗒。

时钟慢悠悠踱到十二点,吐出尖锐的第一道铃响――短促的第二道铃响――丧礼的第三道铃响。

张良在心里默默读着秒,计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经过三个月的观察,他发现刘邦不仅睡眠浅,还有很严重的失眠表现。

自己在床上稍一动就能把他惊醒,这别墅里三层外三层的,刘邦还能每天跟没事人一样看着他。这个情况想要离开除非他能凭空长个翅膀。

不过也不是没得办法。他记得自己被干了好几顿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看见刘邦还睁着个黑眼圈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要他闹腾几天,让刘邦心绪不宁难以入眠就可以开始计划下一步……毕竟没有人在三天失眠后安然入睡,还能保持那样浅度的睡眠的。

“我准备睡前把上次快看完的小说拿来……如果很累的话,听我念一念吧。”

张良微微勾唇,转头看向躺在床中央按压着眉心的人。

“是吗?那拜托你了。”

地毯很厚,锁链落在上面也不会有太大声响。

挣扎是多余的,只有乖乖听话才能获得宠爱。于是他吞回了所有不该有的抗拒,心平气和地接受摆布。

张良修长的手指抚上书面,他的声线清润柔和,如同山野漫开四散的晨雾。

以前直播那会儿他常常在深夜就这么念书,小迷妹儿问他能不能念政治书,她在宿舍里放着催眠。

大概他总有那么一种令人安心的魔力。

刘邦的呼吸声一点一点拉的绵长,张良故意松手,小指厚的书本砸在柔软的床上,啪的一声格外清晰。

没有醒过来。

张良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把手探进刘邦的里衣,摸出一只银制的钥匙。

――在这里他从来没有过单独洗澡。每次都是刘邦拿来钥匙打开银锁,抱他去浴室。

在回忆里刘邦的动作成了慢放,热度隔着单薄的布料一点一点侵蚀他,烫得人神志低沉。



4.

他虽然没走过别墅其他区域,但他知道这里有一个女仆。

那是个意大利籍的中年女人。只会在送餐的时候出现,默默放下餐盘后低头离开,张良从她身上根本无法得到任何信息。

但从某次意外里,他找到了突破口。

――先生,厨房仓库出了点问题。有工人将您为张先生订购的鱼籽冻弄错了。

――我去看看。对了,叫厨房别动,今晚我亲自做饭。

张良一边耳朵附在地板上。

每下十五步就有个转角,三十步算一层。这里是三楼,最后出了右侧的门。

刘邦也告诉过他,别墅在山上,每过半个月,厨房后门就会来一次送食材的冷冻车。所以但凡想吃什么新花样新菜品,最好提前说。

今晚车卸完货就会下山去。

推开门的刹那冷风猛地灌进脖子、两腿间,冻的他一颤。

仓库里的女仆正在清点由工人堆好的食材箱子,突然察觉到有个从黑暗里窜出的模糊的人影在逼近她。

女仆吓得想要大叫,却被一双手捂住了嘴。

张良的脸背着夜光,眼眸泛着幽蓝的莹色,像是黑白电影里走出来惊鸿一瞥的艳丽。他诚恳地请求:“女士,请你帮帮我,我需要离开这里。”

那瞬间女仆似乎从那双眼睛里读懂了他的情绪。

她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帮助你。”

在女仆的掩护下,张良钻进即将发动的冷冻车,挤进常温区货仓。司机完全不知道自己车里溜进了一只小老鼠,临走时还对女仆吹了声口哨。

终于可以离开了吗……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隐没在黑夜里的,将他吞噬干净的狰狞巨兽。

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下来,张良背靠仓门,昏昏沉沉闭上眼。



5.

然而仅过去两天,张良就被抓回来了。

他被人狠狠按在车里,脱光衣服啃咬的时候,恍惚想起,当初被跟踪的时候也是这样。

其实他从来没有逃掉过,只是猎人和猎物的距离被拉开了一小段而已。

“没有你我会死的,不要离开我。”

张良只觉得刘邦咬他的力气大得像是要活生生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

“我对你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走。”

他在床上躺了几天,才发现那个女仆不见了,送餐时间再也不见她的踪影,换成了一个又聋又哑的老管家。

心里很是愧疚,不管刘邦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帮助自己的女仆一定因为这件事被迁怒了。

“那个女仆呢?”

刘邦给他包扎胳膊的手一顿,“我不喜欢你总提起别的人,下不为例。”

张良急了,推开他,“这事是我独自做的,跟她没有关系!”

被推开的男人眼睛眯成一条缝,突然伸手钳住张良的下巴。

“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放你走后,向我告发了这件事,说是你自己逃走的。”

“但她没想到的是,整栋别墅都被我无死角安了监控。”

“她谎话连篇,于是……我把她杀了。哦对了,她的嘴唇是不是很柔软?碰过你的手,就该拿刀片切掉才对。”

张良只觉得有一阵彻骨的寒意,从双脚升到头顶,冒出白烟,连思维也冻结。

“子房,你看啊,人心就是这样的东西。只有我,会毫无保留地对你好,爱着你。”

“我们两个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到别人?”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是你不觉得她在阻碍我们的相爱吗?”

刘邦扬起一个痞气的笑容,倒有几分阳光的味道。



6.

刘邦以为他的宝贝对此事的阴影要很长时间才能慢慢消除。

没想到隔天张良就来找他,还破天荒地主动踮起脚尖赠他一个脸颊吻。

“上次你不是跟我说,e国同性婚姻合法了,想和我去办结婚证吗……我答应你,我留下来。”

“真的吗!……不打算跑了?还是说你仍然在欺骗我?”

“我认命了。”

他很开心,真的非常开心。

他们马上就能是真正的恋人了。



7.

拿到证后刘邦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张良委婉地提醒他,他才猛然意识到,怎么把求婚给忘了!

虽然只是形式上的东西,但意义是很重大的。

“你等我一下!”钻戒他早就买好了藏在保险柜里,现在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

他恨不得快点完成这个仪式,只觉得去寻找的过程怎么这么漫长,太漫长了。

等刘邦终于找到钻戒盒时,献宝似的想捧给心上人看时,发现张良就站在面前。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张良突然整个身子撞进他怀里――

心口一窒。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从前胸贯穿心脏的水果刀。视线里都是喷溅而出的血液,有几抹落在张良苍白的脸上,开出妖冶的血花。

“呵……呵、咳咳――”

盒子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刘邦握着刀柄,不顾伤口会撕裂大出血的危险,直接将刀子强行从血肉里拔出来,架在张良的脖子上。

那是从来没有对他使用过的力道,尖刃深深刺进张良的皮肤,只要再往里推两寸,这个人就会立马死亡。

张良动也没有动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刘邦在濒死状态下的苟延残喘,好像被拿刀架着脖子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刘邦嗤笑一声。

他收回刀,随手扔在地上。

“张良,我爱你、我爱你……”

他每喘口气就呕出一嘴血。

“真的……很爱。”



8.

张良在刘邦的尸体前枯坐了一天,才决定离开。他找到了被刘邦拿走的自己的护照证件,乘飞机回了国。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街道还是老样子。张良来到以前租住的单身公寓,却发现钥匙对不上,门被人重新换了锁。

他不解地找到房东,房东却一脸惊讶,“你不是跟朋友出国了吗?当时你朋友还跑来告诉我,你的东西都不要了,叫我随便处理就好了。抱歉,你的租约也到期了,现在是另一个人租在那里,并且已交付了三年的押金。你还是另寻他处吧。”

从公寓楼出来后,张良感觉胸口闷闷的。

路边石凳上坐着个叼着烟的社会青年,他走到青年面前,递了一张百元钞票过去。

“你好,请问可以借我根烟吗?”

离开那个人后,好像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9.

“张先生!跟你说了多少遍一定要戒掉你的烟瘾啊!”

医生恨铁不成钢地咆哮道,“你看你好不容易靠吃药缓解了症状,尼古丁只会让你更加难以平静!”

张良立刻把刚点上的烟摁灭,“好好,我不抽了。”

“这才像样嘛――对了,你找我来,是又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想跟你聊聊上次我跟你说过的金丝雀的故事。”


我无法入睡,因为我只要一睡着,就会梦见刘邦。温柔的、暴躁的、虔诚的、鲜血淋漓的。

我知道,当我杀死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跌入了另一个地狱。

因为我发现,我好像开始,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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