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圣诞老人的自我修养
#邦良，有信白信#
#圣诞节的脑洞，被我拖到现在系列#
#越写越垃圾了#
刘邦是这片区的职业圣诞老人。
职业圣诞老人，就是负责圣诞节那天给所有信仰虔诚的未满十六岁孩子们节日礼物的工作者。
往往圣诞节前几天就会有孩子准备好自己亲手编织的花环、写着歪歪扭扭的祝福语的贺卡前往教堂，许下他们的圣诞愿望，等到平安夜那晚，就会有人偷偷把他们想要的礼物送到床前。
这是神明给予信徒的一点小恩赐。
刘邦对这项工作积怨已久――原本作为天堂外交部一枝花，他在那也算混的不错。不知从哪年开始人间信徒数急剧增长，缺人缺到上面的闲职人员被陆续调遣到其他位置应急，一应就是好几年。
除了这个他平时还有别的工作要做的，不过圣诞节会格外的辛苦。幸好他负责的这块是穷人区，人们安乐知足，大多数小孩得了一块白面包就能开心好几天。刘邦每次发完礼物累得瘫在屋顶上，看着这些人第二天起来后笑得明媚的模样，心里才微微找回点成就感。
刘邦不记得这是他过的第几个圣诞节了，反正他连自己的出生日都记不明白。
大概是觉得这次的平安夜异常的冷清了，送完最后一家的刘邦一屁股坐在别人堆好的雪人上，支起脑袋盯着飘飞的雪片出神。无聊的枯坐并没有持续多久，他感到手下的纸卷微微发烫，赶忙拿起一瞅。
“……怎么还有一家？”
糟糕，可能是新增的小信徒被他习惯性遗忘了……等等……
这个孩子的愿望是要一枚纯银十字架。
不过现在他上哪儿去找十字架啊，刘邦叹口气。
信徒的愿望不完成也没什么，只不过今年的业绩会减少那么一点罢了……
不过这位小信徒要是收不到礼物或许会很难过……而且是他先遗漏了这个孩子，刘邦只能去看看能不能用别的东西补给他好了。
刘邦一路摸进那位小信徒的房间，房间非常狭小，黑漆漆一片，只有刘邦一个尽职尽责头顶红帽却诡异地散发着一圈柔和白光的发光体。
然后刘邦看到了坐在床上，等他落地后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小孩――
“你是圣诞老人？”
那小孩拥有一头蓬松柔软的白色卷发，湖蓝色宝石一样的眼睛亮亮的，整个人看上去白生生的特别可爱。看到刘邦并没有惊讶或者害怕，只是一脸平静地问道。
“是……你能看见我？”
“嗯，我一直在等你。我现在可以拥有属于我的十字架吗？”小孩抿了抿嘴，期待的神情写在脸上。
“呃……”刘邦对上面前这个白毛小孩闪啊闪的眼神，忽然有点于心不忍，“其实也不是不行……呃，我是说，你许愿的时间比较晚，那个东西没有现成的……”
“哦，那要怎样才可以呢？”
“那你能先告诉我，为什么会想拥有一枚十字架吗？”
小孩眨了眨眼，“他们说，想成为一名主教，就必须拥有十字架。我想成为主教。”
“哦原来是这样……这样吧，不如这次先给你别的东西作为我的补偿，明年再给你带十字架好不好？”刘邦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笑眯眯地说，“等你再长大一点，才能拿着这个去成为主教啊。”
小孩皱着眉思考了半刻，才像是勉强认同地点点头。
刘邦松口气，“那你现在还想要什么呢？”
小孩爬起来从床板底下摸出一张泛黄的草纸，上面模模糊糊写了一个书名。
刘邦拿过来一看愣了，这书是一本在天堂很有名的私人著作，上面全用的古文字，连拓本都很难找。
“这你在哪看到的？”
“我在书上看到的。”
刘邦显然不信，但这孩子虔诚的表情又不像在撒谎。“这是本很久以前的书，已经很久没人找到它了。”
小孩表情有些失落，他咬着嘴唇想了会儿，“别的什么书都可以。”
刘邦点点头，“你的愿望我记住了，那我们明年见。”
“谢谢你。”
刘邦起身走到窗口，忽然顿了下，回头在已经躺下的小孩脑袋边放了个小小的鹿角。
“这是什么？”
刘邦的身影逐渐消失，“圣诞快乐。”
天堂对公务员们在人间的花销把控十分严格。几乎每一项支出都必须通过申请。
尤其是私底下用纯银铸造信仰相关的物品是严令禁止的，私自购买也不行。
刘邦其实不是很懂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葩规定。
他曾有个身为神明狂热崇拜者的同事，偷偷在家里私藏了一仓库的纯银铸像，直接被处决了，渣渣都不剩。
大概是怕他们利用职务之便倒卖。
回去递交完申请后刘邦直接去了趟图书馆。
小孩要的那本书虽是很久没人有了，不过主要是因为他们不感兴趣。图书馆多的是比他还老的书，说不定可以找到那么一本。
外交部员工是没有图书馆全部楼层的权限的，但他记得特使有。
特使最近在图书馆做兼职。
神经兮兮的，也不知道看上了哪家小姑娘。
刘邦一进去就看到他和范海辛两个人正在妖精打架，范海辛一脸怒容地拽着特使的马尾，特使笑嘻嘻的左右横跳。
“刘老三？”范海辛看到他立马缩回手。
刘邦冲他比了比手势，把特使拉到一边，“老韩，找你个……”
“哎呀！讨厌！干嘛老盯着人家看啦！”
刘邦：……？？？
刘邦：你刚才说什么？？
那边范海辛看见他把特使拉走那刻就嗅出了几分危险气息，几个跳跃冲上来一把捂住特使的嘴，“死李白你给我闭嘴！老子的一世英名都要被你败光了！！”
刘邦：“能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特使从腰间摸出个酒壶，灌了自己两口，“我是李白。”
刘邦：……
范海辛一脸生无可恋：“那天我们两个相约去圣坛搞事情……总之过程不重要，出了点，小差错，然后就……”
“岂止是小差错，你这人搞事都不带脑子的，整个禁地只有两面生门，你带路出来时硬生生跟来时走反了，还信誓旦旦说以你高贵的人格担保绝对没问题。”
范海辛：“……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能别天天在外面用我的身体丢人现眼吗？”
李白：“你也可以用我的身体去丢人现眼，反正李某从不在意他人批判。”
韩信：“说的轻松，这儿没几个认识你的，就是真丢人了你拍拍屁股一溜就行了。哪像我，我的脸时刻都在给我赚钱呢。”
李白哼的一声冷笑。
韩信无话可接，这才想起一旁表情复杂的刘邦，“诶刘老三啊，你找我什么事儿来着？”
“图书馆权限你现在能开吗？我找本书。”
……
最后是乐于助人的李白揽下了找书的活。
第二年的圣诞节下了点雪。
和刘邦一起忙成狗的李白没能找到书，刘邦想了想，把自家翻了个底朝天，然后随手拿了一本他看过最枯燥最复杂的……奥数图解。
他没有按照原来的最近路线，而是绕了一圈到那个小孩的屋里。
小孩还是跟一年前一样坐在床上，放空神游，注意到突然出现的刘邦时愣了一下，接着眼神猛地提亮了好几分。
“你来得好早。”
“怕你一直等着，别的小孩都睡了你还一直发呆，不困吗？”
小孩摇摇头。
“唔，今年不能送你那本书了，不过我这里有本更好看的――”
刘邦看着面前的小人儿一脸小心翼翼地收下书，拿了张干净的布包好塞进了床板底下。
“谢谢你。”小人儿总算露了个笑容，带点婴儿肥的小脸看起来软乎乎的。
“不客气……”刘邦一只手想伸上去捏一捏，被自己用另一只手按住了，“诶，你叫什么名字？”
“张良。”小孩拿过他一只手，在上面缓缓描了两个字。
“张――良――”
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那只小手触感很温软，轻轻痒痒的，像有根羽毛在抓挠他。
“是个好名字……”刘邦抽开手，很自然地落下摸了摸小张良的发顶，被摸的人没有反抗的意图，只是静静站着任他摸。
“不过你没有在书上看过，不可以随便对一个天堂来的人说出自己的名字？”
看见小张良投来疑惑的眼神，刘邦突然来了逗他的想法。
“我们那边有种术法，可以沟通万物之灵，只要知道你一个名字，都能成为你的契约，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你这样傻乎乎的小孩就会被拐走。”
小张良转了转眼珠子，问，“是这个吗？”
刘邦：“嗯？哪个？……卧槽！”
小张良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本摊开的红色封皮的书，书里不断有金色的符文延伸出来组成了一条金灿灿的链子，拴在刘邦身上。
他只觉得宛如有一块巨石压在身上，分毫也动弹不得。
“我还可以让你……”
“停停停！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
刘邦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咳，你怎么会这个东西？”
“书里看的。”
“就是这个红封皮的书？”
“嗯，从我记事起就抱着了。”
刘邦摆出严肃长辈的表情，“记住了，你这个能力千万不能在别人面前展现出来，只要不危及生命，都不要让别人发现。”
小张良点了点头，“嗯，我也是听了你说的，才知道还可以这么用。”
刘邦：……
“对了，我去年送你的那个鹿角，还在吧？”
小张良呆住了：“我、我妈给送人了……我拦不住……”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片刻，张良小心翼翼扯了扯刘邦的衣角，“对不起……你现在要拿回去吗？”
“没，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只是想告诉你那东西可以保护你的，送人有点可惜了。”
刘邦无所谓的笑笑，轻轻拍了拍小张良的脑袋，“没关系。咱们明年再见。”
张良等刘邦彻底不见了后，披上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出门。
外面飘着绒毛似的雪，看不见的寒风刀子似的割在脸上，没过一会张良就冻的小脸通红。这身衣服在外面薄的跟纸一样，他把自己裹成一团球儿，手凑在嘴边吹气。
他走到一户人家窗前，拿出红皮书对着里面默念了几句，接着一个小孩轻手轻脚开门出来，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瞪着张良。
“被你们抢走的鹿角，给我。”张良看都没看他一眼，低声用言灵问道。
小孩手心攥着鹿角，死死站在原地不动，张良见此皱眉，手下力道加大了几分。
“啊！……怪物！你这个怪物！”小孩撕心裂肺地痛哭出声，他的身体在金光支配下不断的抽搐、眼睛和嘴角开始溢出血液。
张良察觉有些不妙，想收手却已然晚了。
那个小孩咚的一声瘫软下去，脑袋磕在石阶上，没了呼吸。
……他死了？
张良瞬间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把他浇了个透心凉，拿着书的手有些发颤。
“太弱小的生灵承受不住你强大的言灵。”
空寂的冷风里突然插进来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
张良一惊，下意识地分出一道言灵攻击来人，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半分波澜也无。
他终于看清了来人，那是一位主教。
“小家伙，要不要成为教廷的人？”
第三年刘邦还是没能搞到十字架。
准确的说，是被封印了好多年的吸血鬼们蠢蠢欲动想出来搞事情了。
高层察觉封印松动，立即将所有人间的通道直接被锁死，做战前准备。除非最后打赢吸血鬼，不然再也不能下界。
这个消息是韩信给刘邦带的。
私闯禁地的惩罚他偷偷扛了范海辛的那份，意味着他执行的将会是最危险的任务。
“它们的力量越来越强了。”韩信擦着长枪，语调非常平淡。
“连清洁工都要去填数，这回是全员发动了，一输就全都嗝屁咯。”刘邦继续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你要是能掀翻他们，回来可以直接申请退休了。”
韩信沉默了会，再开口就是一记平地惊雷：“我跟范海辛表白了。”
刘邦：……？？
刘邦：“你看上的是范海辛？不是大姑娘？”
韩信睨了他一眼，有些不满，“不行吗？”
“不是不行，就是……我看你俩平时吵的那么凶，你这有点难搞啊。”
“范海辛答应了。”
刘邦：？？
刘邦：“他居然答应了？”
“我成名那战给我留下了后遗症，我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平安回来，也不喜欢藏着掖着……喜欢就是喜欢，发现这事我就同他说了。他扭捏了下也答应了。”韩信说到最后一句时露出了个嫌弃的表情。
“但他说想跟他交往必须让他在上面，我不同意，然后我俩打了一架。他才让步说以后谁打赢了谁在上面。”
韩信毫无波澜地说完了让刘邦觉得惊世骇俗的话。
刘邦：……年轻人还是精力旺盛。
“不管怎样结果挺好，我会祝福你们的。”
“刘老三啊，”韩信忽然开始语重心长，“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你就没有一想到自己可能一去不回就想找他觉得有很多话没跟他说的人吗？”
刘邦认真思考了一下。
然而他发现自己大概是活的太久了，大家对他的态度不如说是尊敬居多，偌大天堂唯一聊的来的朋友只有韩信。
不知怎的刘邦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个白毛小男孩的样子……说起来他还没有把十字架送给他，书也还没送到……
卧槽！卧槽！刘邦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禽兽你在想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韩信看着刘邦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傻乐一会儿扇自己，默默地溜了。
重新开战的大事正好卡在圣诞节后一天。
人间的孩子们几乎都听到了主教传达的消息，过完今年圣诞，就要等打完邪恶势力才能再有圣诞老人发礼物。
于是今年的圣诞家家户户显得格外的热闹。
――只是张良这人永远和热闹无关。
这是刘邦冒出来看到他时的想法。
小男孩看起来长大了一些，右边眼睛上多了片金丝单面镜，多了几分文雅书卷气。他手边，桌上，书柜上摆的全是不同类型不同语种的书籍。
“一年不见，还戴上眼镜了？”
“嗯，现在我有很多书可以看了。”
刘邦记得最开始遇见张良时他还是很穷的样子，转眼间这么大的变化，两个人心知肚明，对方不多问，自己也不会开口。
“这本找了这么久总算给你找到了，算是我独一无二的临别小礼物。”
张良接过书后就紧紧攥着边角，抬头看着他。
刘邦有些尴尬地摸了摸下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随口瞎扯，
“其实我那边还有很多好玩的，你要是想要，等这次事情结束了我带给你怎样？”
“刘邦，其实……鹿角，我找回来了。”
张良空出一只手来，一点点松开，一枚精致小巧的鹿角稳稳立着。
“那挺好的……不过你把它给谁了？上面为什么会有血迹？”
“不小心摔的，磕到了，流的血。”
刘邦也没多想，让他把这个时刻揣着。
办完正事后的刘邦闲来无事跟张良并肩坐在他家的门口，一边仰望夜空一边唠嗑。
当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刘邦在瞎扯犊子，张良不管听什么都听得很认真。
“刘邦。”
就在他讲得口干舌燥时，张良突然开口。
他回头，张良那双汇聚了万千星河的蓝色眼眸流动了起来。
然后他在星河里面看见了自己。
咚…
“言灵祝福你，此战必胜。”
咚……
“我在平安夜等你……每年如此。”
其实刘邦送给张良的鹿角原本是有一对的。
刘邦已经活了很久，久到他亲眼见过天堂一代又一代工作人员的交替，亲身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故事和难耐的长夜。
可那些里面唯独没有他。
从他有意识起只记得有个自称他母亲的女人，留给他一对鹿角后便消失无踪。
刘邦对母亲没有什么怀念之情，之所以一直保留着，只是为了记得来自何方而已。
说起来也是奇怪，他对那个叫张良的小家伙有种特别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曾认识了很久，隔着生死两岸，横亘了几百年的时光。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好像对方的眉目已经熟悉到灵魂里，他每次忍不住想要上去细细摹画，触碰，理智却在叫嚣着撒手。
刘邦曾经听老人说过，当人决定将代表着过去的东西交给另一个人的时候，说明他把这个人当做了他的未来。
为什么会送给他呢？
不知道，大概因为那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眼睛，最软的白毛。
刘邦差点就回不来了。
他没想到统领所有吸血鬼的王会不在包围圈，而是在外围。
一位王的同归于尽足够毁掉一座城市。
他被震得头晕目眩，血液流下来糊住了眼睛，他最后只迷迷糊糊看到了一抹金色一闪而过。
万幸的是他最后活下来了，还摊了功劳，等他醒来后一连串的升职加薪休假砸得他有点蒙圈。
他心里清楚那道救世金光是小张良的杰作。
但休假是美滋滋的。
韩信表示刘邦真是走了狗屎运没被炸死。
刘邦火急火燎地取到了定制的刻有雕花的纯银十字架。
没想到赶到张良家时才得知这户人家早就搬了。
问了附近的人，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不过听说这家人最小的孩子是领养的，前段时间被大主教看上，带去做洗礼了。
――被特选入教廷，就算不能继承大主教的位置，混个小主教当当也是轻而易举的。一般只有天赋出众的孩子，还会有这个待遇。
刘邦听完后在原地站了很久。
走之前他摸了摸怀里那枚十字架，最后还是舍不得丢，塞进贴身的口袋里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小家伙能直接成为主教，以后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
刘邦围观了两天韩信和李白的花式互怼相爱相杀日常。两天后刘邦升职，由管理穷人区变成富人区，在出发前韩信还假惺惺地挤了两滴眼泪出来要他多保重。
刘邦：呵呵。
升职最大的好处就是，他终于不用再经常往天堂跑，可以长期居住在富人区。这里比任何地方都要复杂，信徒们的心也摸不透，尤其到了圣诞节，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愿望冒出来。
比如想要全世界最好的、嵌满七彩宝石的剑；不小心玩死了侍女，请帮忙偷偷弄几个过来；想要xx被送上某主教的床……
刘邦只挑了一些正常的愿望，剩下的全部拉黑了――真是可怕。
又是一个异常冷清的平安夜。
最后一个愿望是想见见圣诞老人的真容。
唔，难得的不贪心的小孩子，自然要好好满足。刘邦刚翻进去考虑待会以哪种姿势现身最帅时，屋子里一个人影缓缓从黑暗中踱来，他直勾勾看着刘邦，嘴里道：
“刘邦。”
刘邦听见自己的心脏重新活了起来。
“张良？”
是他，是张良。
此时他正着一身红色的主教外袍，戴着一顶高帽，白毛一丝不苟地梳理整齐，单片镜已经换成了圆框眼镜。
若不是那对氤氲湖蓝雾气的眼睛，刘邦真差点认不出来他的小男孩了。
男孩初步脱离了稚气，开始有点少年的模样了。配上这身端庄又禁欲的主教服，倒有几分别样风味。
刘邦深呼吸一口气，“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个解释，后来你去哪了？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去找鹿角的时候，被大主教看到了。他愿意收我为徒，等我学会了真正的言灵，就让我做主教。”张良抿着嘴，像个犯错误被老师处罚的学生，“抱歉，本来我把所有东西学会了之后打算放弃的，但是听说你任务很危险，就先把十成言灵给你了……然后被大主教强行绑回来。”
刘邦：……
反了天了！还逼人做主教的？！
“那你现在还想继续做主教吗？只要你不想，一句话，我给你带走。”
张良扬了扬唇，“但我们还是遇到了。我不答应他是因为我答应了你会等你，但你现在到这儿来了，我就没有离开的必要。”
“你是说……”
“刘邦，我今年的圣诞愿望其实早就已经实现了，我可以申请换一个吗？”
“当然可以。”刘邦温柔地摸了摸张良的发顶，认真的注视着他，不放过他嘴里吐出的任何一个字。
张良竖了根手指抵在他们中间，“我先存着。”
刘邦无奈地笑了，“只有今天我才是圣诞老人，过了今天，就不叫圣诞愿望了。”
“‘刘邦给我的愿望’？”张良像只狡黠的兔子。
“我知道。”
评论(10)